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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:赤脚的画


夜未央,一颗流星划过天际,等待着晨曦。我离开住处,背着扔下多年的画板、带着画笔和颜料,独自走到一片原野上。秋天的清晨,天很冷,我穿着一件风衣。
天蒙蒙亮。远远看去,景色雾蒙蒙的,身旁泛黄的草木枝头上,含着晶莹的露珠。原野的前面有一座不太高的山,若隐若现。远处,我隐约看见一群骏马,它们在原野上纵情地驰骋着,像风一样,那样的自由,又那样的感动。
我就像处在梦境一般。这样罕见的梦幻宁静的景致,让长年生活在都市喧嚣的我,内心产生了莫名的悸动,内心涌动着激情。我激动得扔下画板和画笔,不画了,我要融入眼前这张画!
顾不得温度了,解开扣子,脱掉风衣,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,只着一件不过膝盖的白色的连衣裙,光着脚,身处在这只有几度的环境之中!这幅画卷容不得束缚,容不得世俗。
冷风吹动着我的长发,寒气从脚底延伸到心。我颤抖着,但我能感觉到我加快的心跳与兴奋。 nwxs8.cc
拔起腿,我本能地奔跑在这片土地上,没有了鞋子的束缚与保护,我用赤裸着的双脚亲吻着大地。阴冷潮湿的泥土、柔软的青草、冰凉的露珠……这种特别的感官上的刺激,让我异常的兴奋。放眼望去,我正奔跑在这满是雾气的仙境。微亮的天空下,我和骏马一样,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,真实地体味着自由放纵的感觉。我仿佛拥有无限的能量。


没过多一会儿,跑到了山脚下。我看见山势先是比较平缓、而上面有些陡,草木也长得高,地上也躺着些许碎石和零落的草木。我低头看了看我赤裸的双脚,脚趾头泛着粉红色,光着脚跑得、冻得都有些红了、麻木了。
但这又何妨。停留片刻,我继续漫步在崎岖的山路上。注视着脚下的路,亲密地接触着散发香气的泥土,任凭花草顽皮地瘙痒着我赤裸的脚心,任凭土路上湿软的泥土从我的脚趾缝中亲密地溢出。
我用脚趾头去轻轻地抚摸树边的小蘑菇,痒痒的;又试着用大脚趾和二脚趾去夹起可爱的它们。而看见一朵十分漂亮的红色蘑菇,二话没说,用我可爱的大脚丫“啪”地一声踩过去,哼,谁让你是毒蘑菇呢,免得害人!呵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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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到陡的地方,我手脚并用,用手抓着上面的岩石,我用脚趾头使劲地抓在下面的岩石和土地上,蹬上来,然后接着走。遇到开阔的地方,我干脆一下子躺在花花草草中,尽情地打着滚,像小孩子一样!
此时的我早已忘了温度,早已忘了山路上面暗藏荆棘,甚至早已忘了自我。而这里,没有别人,只有我自己。我只是在用心感受着和自然亲近、融为一体的快乐与幸福。即便是花草的痕迹与些许的污泥挂在我的衣服上、赤裸的腿脚上,即便是枝条无情地在我的脚面上划出一道伤口,感觉有点疼痛,我也欣然地面对。也许,获得纵情的自由,多少也会付出点代价的。其实,这都是大自然的颜料和画笔。在我的身上,她创作了一幅很美的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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